霜魁-

一个不存在的人

【未授权SSHG】By Any Other Name3

作者是Deathofme,原文在ao3

实际上想想一个人被藏起来活了二十年是得有多惨,米勒娃也老了好像已经开始有点健忘了,这是个相对来说非常虐教授的文……嗯,但是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虐到深处那都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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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娃非常生他的气,她威胁他说要把他的玫瑰都拿走。于是她伸出自己骨瘦如柴的手,想要将这周拿给他的玫瑰花都拿走……但是,当她听见他发出痛苦的声音时,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某种冷硬的东西似乎软化了,于是思索了片刻就对他心软了。


最后,她只是拿走了他的一些画,留下了房间中的空墙。


他闷闷不乐的抚摸着砖快,抚摸着那由棕色和灰色灰尘混合起来的砖头表面。在她指责他的时,他一直感觉自己血液在沸腾,但他什么也无法说出口。


如果她觉得这个星期他只是脑袋犯傻,就好了。在以前当她觉得他犯傻时,总会让他一个人待着。不管怎样他想或者不想,他能做的就只有盯着墙上的一个角看,她非常容易对此就感到厌倦。那个时候她会采用集合世间所有同情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几分钟,随后就会离开。


只不过这次她花了更长的时间才走,但显然她更生气了。


“你违背了对我的承诺!”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一副画,这是一副佛罗伦萨维奇奥宫和多莫宫的木雕版画。


“你走出自己的房间了!”


这时,他转向她看。用一种茫然但怀疑的眼神怒视着她,仿佛是在问她,像他这样的人应该究竟如何才能做出走出自己房间的壮举?她面颊上的愤怒的红晕变深了,但她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只想说你对你自己的所做所为应该都很清楚,我不会容忍的。”


她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从墙上抓起那幅他一直盯着看的那张版画。


离开。离开。离开。


她在他的身旁坐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他一直盯着地板没有抬起头来。她想表示理解比她所表现不快要容易容忍受的多,但他还是能勉强忍受她突如其来的好意。


“你知道我们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果你只是因为无聊或者想要什么东西才跑出去,你可以告诉我,我去为你拿。”


她温柔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为了逗他开心一般的摇了摇他的肩膀。


“你想让阿不思今天下午来看你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好吧,随你的便。我明天再来检查你,记住……”


她的声音又变得严厉了起来,然后拿起从墙上摘下来的版画向他抖了抖。


“如果你再捣蛋,我就没收你的玫瑰花。”


她拿起画离开了他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关闭巨大重量的门所需的力量搅动了房间里的空气,微风在他脸上搔乱了他松散的一缕头发。米勒娃在早上前是不会回来的,也不知何时起每次她承诺他给他带玫瑰时,她总是会忘记。她以前不会忘记,在以前,就在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记得自己的承诺,那时他总是有新鲜的玫瑰花。


他看向桌上的花,半枯萎的玫瑰。好吧,它们会在这周结束前都会好好的,他可以等到有新鲜玫瑰的时候。


他开始感到烦躁不安,但现在没有人陪护,他可以迅速走到窗前,向外窥探。 玻璃被施了魔法,让他可以向外看,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他可以看到霍格沃茨美丽的院子里,雪地上的痕迹是如此精致,看起来就像是出自画家大师之手。


当有人捡到他的玫瑰时……他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似乎是有人找到了他的玫瑰花,他手中的枯萎的玫瑰掉了下来……落下来……在空气中下沉,直到它遇到地面,受到轻微的撞击,平躺在雪地中,向着太阳舒展开身体。


有人找到了他的玫瑰。


有人找到了他。


他感觉到的小小的魔法波动引来的,来自于另一个人的存在。他心里那根看不见的魔法细线,颤动着觉得一直有什么在撩拨他自己,实际上那种感觉却来自于另一个人。希望这一切,不是在白费气力。


靠近点,在靠近一点.


我在这儿。


西弗勒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脸贴着结了霜花冰冷的单面玻璃。 他在想,终于有人在他的手心中了了,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放手。


——


当西弗勒斯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从头皮上扯下来时,他大着发出了一声抗议。


“抱歉,西弗勒斯。请尽量保持不动。”


米勒娃在开始梳理他脖子后面的头发之前,对他被摧毁部分的头皮忙活了一阵。他对她笨手笨脚感到不快,但当刺痛减轻时,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她找到了刷毛与头皮间柔和与有力之间的完美的结合。西弗勒斯让他的头向前倾。刷毛轻轻地刮蹭着他的头皮,每当梳毛穿过他的发丝时,他都会陶醉在头发与头皮间的轻微拉扯中。

每次治疗前她都会帮他梳头,这样他就会放松和配合。在漫长伤痛的岁月中,他已经学会了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尽情享乐的能力。


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当米勒娃放下梳子时,他感觉到自己有点泄气。


“来吧,西弗勒斯,别这么闷闷不乐。”米勒娃轻快地吟唱着,将梳子扔到一边。从他的眼角看过去,他可以看到本周他将得到的那束新鲜的玫瑰花。他认为她很聪明,这是她这几天做过为数不多的聪明事之一,那就是她把玫瑰花带进房间,这让他有了动力活下去,为了他能得到心爱玫瑰花的承诺,他必须尽快完成治疗。


但当药膏刺鼻的气味袭上他的鼻腔,他还是厌恶地退缩了一下。 米勒娃把瓶塞拔了下来,伸手将药膏抹向他的脸。 药膏涂抹在他的皮肤上时,他试图保持自己不动,但当药膏的涂抹在伤口上的感觉就像是被灼烧一样痛,他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米勒娃为他上药已经做了很久了,以至于她现在看到他扭曲变形的脸时,她几乎不会笑。 她用一只手紧紧地托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向上倾斜,让她更容易看清伤口。 纳吉尼的毒液已经永远毁掉了在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肌肉组织,以至于他的伤口永远也无法完全愈合。 在他的左侧脸颊上面有着一条条敞开的伤口,沿着他的眉毛、脸颊的弧度裂开,分裂成一条条支流,然后在他的下巴上形成一张蜘蛛网,最后伤痕在他的脖子上汇成一条生生撕裂的沟壑。 在这些伤痕的周围,他的肉体似乎已经被扭曲了,失去了曾经自然优雅的秩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盯着米勒娃看了会儿,她在给那块疮口开裂的皮肉消毒,他抬头痛苦的盯着她。 他的右眼眨了眨,它的兄弟痛到抽搐。在活下来第一年之后,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无视疼痛。 现在,他甚至很少能感觉到颈部或脸颊上传来激烈刺痛的感觉,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也只有在米勒娃不得不为他消毒时候才会痛,但他还是顺从了,因为忘记消毒发炎后再清理时显然会更疼。


而这时米勒娃清理的这道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开始向外渗出脓液。


西弗勒斯看到有什么黑色的情绪从米勒娃的脸上划过,这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低头瞥了一眼,发现她已经清理消毒到了他的脖子上。 她一边擦着药膏,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些无法愈合的伤痕,眼神中夹杂着怨恨、怜悯、厌恶和怀念。 他认为自己明白了米勒娃的情绪, 在他的皮肤上,在他的皮囊中,只能看到到了发黑的、卷曲的、残缺不全的肉体。 纳吉尼完全毁掉了他的声带,他无法说话。 可他竟然还活着,而且这么多年来还能活的相对来说挺健康,这真是个医学奇迹。 他看向远处已经完成工作的米勒娃,不知为何突然间心生恶念。


“好了,我完成了。”


通常情况下,米勒娃会在换完药剩下的晚上陪着他,不是在他的桌子旁看书,就是向他抱怨阿不思对她说的其他蠢事。 然而,她看到他脸上那阴沉的表情时,才意识到他突然陷入的坏情绪中。 他会突然之间的情绪波动,在照顾了这么久伤患后她很快就接受了,也早就学会了回避。 她把用来上药东西收拾好,把梳子留给他,以示好意,然后悄悄地离开了他。


该死的! 西弗勒斯把梳子从桌子上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很快他就懊悔了,为他的自以为是。 他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但毒液..... 那条被诅咒的蛇的毒液.... 不仅仅对他的肉体造成了伤害, 在精神层面它让他变得更脆弱,更易受到伤害,也容易被情绪所操控。


他一开始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时间过得太久了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 那些曾经属于他的东西:他的思想,他的狡黠,还有他的愤怒。那时 Poppy还活着,是她敲定了他的治疗方针,他的治疗方法应该是由她来完成的。 她也是那个给他做全身检查,试图确定他的病情的人。 他还记得她和米勒娃之间关切的避开他进行传递的悄声对话,当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他们隐藏在不安、忧伤的眼神背后的含义。 纳吉尼的毒液,那该死的的毒液不仅通过他的脖子上的伤口感染了他,还感染到了他的脸和太阳穴。


毒液杀死了他的某些神经..... ...让他失去了更多的神经功能。 摧毁了感官和所有快乐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指已经伸向了桌子的一侧……新鲜的玫瑰花就摆在桌子上。 花瓣在天鹅绒般的花梗周围卷曲,他的拇指抚摸着花瓣,他的手指沉沦在纠结的藤蔓中慢慢弯曲。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它们美妙质地的奴隶时,他的手指蜷曲着一朵玫瑰花蕾,将它压在掌心中。


除了玫瑰,没有别的东西能再让他感到高兴了,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在他最初的黑暗时代,当他第一次被带到这个房间的时候,米勒娃曾想彻底复活他。 复活曾经那个完全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恢复他以前的所有荣耀。 她给他带来了他的旧书,他的魔杖,他的地牢魔药实验室里的设备...... 他看着这些东西,把脸贴在破旧的纸上,用牙齿摩擦着银色的鳞片,他用不同的方式,让自己着迷。 那时候,她曾恨过他,回到了自己的思想还很严厉时,她渴望着曾经的同事和朋友回来。 她指责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做出另一个伪装,装出另一个样子来,为的是让自己免于被世俗的残酷的对待。


但,很讽刺的是,她才是那个把他关在门外的人。


西弗勒斯呻吟了一声,将自己的身体移动到到桌子上,他把脸埋在散落在木头上的玫瑰花瓣上。 它们那甜甜的、辛辣的气味侵入他的鼻腔,那种快感让他的头皮发麻。 他的靠着花瓣们时感觉它们的触感很豪华,让人感觉又软又痒,但又甜又倔强。它们互相压在一起,花瓣从干燥到潮湿,互相粘在一起,释放出更强烈的气味,那短暂的香气到铺天盖地浓烈向他袭来。


西弗勒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睫毛在花蕾上留下了小小的吻,他把脸贴着花蕾蹭了蹭,慢慢地沉了下去,直到花蕾只是在他的皮肤和桌子的木质表面之间形成了一小层。 他不用再为过去的回忆或苦涩日子而努力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永远也做不到了。 除了他能感受到的和能触摸到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一切的存在都没有意义。


嗯..... 直到最近, 西弗勒斯的眼睛猛然睁开,他的手在桌子上轻微发抖。


再走近一点。


是谁找到了他的玫瑰? 是谁找到了那块证明他存在的令牌? 他们是什么感觉?


而这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在作为一个秘密活了近二十年的人,他即将作为被发现的秘密?


我就在这里。


西弗勒斯将一颗小小的玫瑰花蕾推进口中,咬了下去,随后他不受控制地靠在被玫瑰染红的桌子上颤抖着。


——

赫敏站在霍格沃茨特快车的站台上,压抑着从脖子后面开始一直到尾骨的颤抖。 她揉了揉头骨的下方,好奇地问自己:"这种颤抖是从哪里来的?” 这并不是她平时被冷风吹时打的那种寒颤...........这种感觉几乎让她觉得像是有人在偷窥她一样。


"妈妈,这边!"


赫敏猛然回过神来,追着雨果跑了过去,抓住他的斗篷的袖口,让他不至于因为希望先进入火车的车门而一头扎进火车轨道。


"我说过什么叫忍耐,雨果?"


"哦,你应该在魁地奇比赛上能看到它,妈妈。"


这是雨果入学以来的第一学期,也是他第一次坐火车回巫师伦敦。 赫敏已经把自己的假期安排好了,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和孩子们一起坐上了火车。 她可以很容易地把他们送回自己的小房子,与他们一同在节日的气氛中度过假期,她喜欢这样浪漫的想法。孩子们依偎在她身边,她看着眼前的风景变化。 


虽然同处一个学校,但他们其实没有机会一起做很多事。


"那这个包厢呢?"


罗斯拉长了脸。 "但那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平时坐的位置。"


"然后呢? 斯莱特林的特质又不全是坏的,罗斯。 说实话,我真不敢相信这种学院间争斗的垃圾事还在继续--到底是谁把这些观念灌输到你们的脑子里?"


赫敏推开包厢的门,把他们推了进去。 当推着餐车的女士经过时,她终于安顿好了自己的孩们。 雨果已经靠在赫敏的身边,头依偎在她的肚子上。 


此时的罗斯已经到了强烈要求自己独立的青春叛逆期,只不过现在与母亲和弟弟待在包厢中她有些放松,远离了同龄人的审视,她任由赫敏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就在此时和孩子们一起回家赫敏感觉到了温暖和安详,窗外的山峦和森林滚滚而过,她渐渐地睡了过去。


在梦中赫敏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人抱住了。


她眼睛猛的睁开,那种被抱住的感觉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她喘着气,仿佛第一次吸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她仿佛又看到自己正走在走廊中..... 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


来,走近一些。


赫敏张开嘴本想说话,却反而咳嗽了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到了她的喉咙一样痒痒的。 她用两根手指压住了舌头,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湿漉漉的、天鹅绒般的东西。她慢慢地翻找着着,没过一会儿赫敏就从她的唇舌间搜出一片饱满的玫瑰花瓣。


是谁?


赫敏看了看四周,那片已经逐渐腐烂的花瓣就像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贴在她的指尖上。 蜡烛刚刚被吹灭,烟从烛芯里懒洋洋地升起,那个人影他在哪里?


"我在这里。"她说,她感觉到空气里有了动静。


那个蹲着的身影。


那张脸是。


"教授!"


她看到了他,奋力朝他跑去,却仿佛是在水底下移动一般困难,几乎让她窒息。 他抬起头来,看到她向他跑开,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他几乎要把自己缩起来,尽可能的想远离她到远一点的地方。 赫敏停了下来,感到疑惑不解。 他是不是被她吓到了? 她还没来得及再次叫出声,就感觉到喉咙里有异样的液体涌出。她用手背抹了把嘴,然后她看到自己手背上擦过嘴巴留下刺目的红色污渍。


他继续往后退,但那双黑色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眼神中掺杂着恐惧与迷恋看着她。


赫敏拼尽全力的又朝他走了一步,却忽然感觉到她的双眼之间的某处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狠狠的推了一下, 她痛苦地大叫一声。


 "妈妈?"


赫敏猛然惊醒,差点没把雨果从舒适的栖息地上推了下来。 罗斯脸上带着坦率的担忧看着她。


"你没事吧?"


赫敏猛地吸了口气,她又感觉到那不舒服湿漉漉的液体冲进了嘴里,她用手背擦了擦嘴。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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